望着唐薇的背影,我忍不住轻笑,看来也不是无牵无挂,她心里还是有人。
我也收拾好心情,疾步出门。
起初没想起还好,一旦想起来,心里就焦得慌,即使听妻子说没事,还是想亲眼看看。
没去公司拿车,直接拦车回家。
到小区下车,本想急冲冲赶回去,一个声音却叫住了我。
回头望去,是金焕。
“怎么样?没事吧?”
虽然心里焦急,我还是赶过去。
“多此一问,不是早说过,有我在,不会有事嘛。”金焕不耐烦说。
“他们没派人来?”
我反而有些疑惑,刚才从电话中,隐约就听到妻子说什么,她能有什么事儿,似乎一点都没察觉到什么。而董奎当初的电话中,又说已经派人去了。
“怎么没有,那家伙还心狠手辣,带着刀呢。”金焕说着从车里递出把短刀说。
我接过短刀,隐约认出像是那晚在董奎的别墅,广柱用来割人喉咙的那把。
惊慌道“我妻子怎么样?没事吧?”
“当然没事,虽然那小子还有点能耐,不过他一出现我就发觉了,没等他出手,就被我给放倒了。”金焕轻描淡写的说。
说的轻巧,但广柱可不是个善于之辈,但现在也没心思多问细节。转声道“那就好,人呢。”
“后备箱里,正睡着呢,一时半会醒不了。”金焕示意问“要怎么处理?”
我望了眼家里的窗户,无奈的上车道“先去城外,看看是谁在说。”
金焕二话没说,开车调头。
路上我暗自思定,如果是别人,就教训一顿在看情况,毕竟只是个听命办事的人。
如果是广柱,就有些不好说了,从第一次见他,这人的敌意就太明显,而且还心狠手辣。既然已经决定要跟董奎斗法,不管是为了除掉他的爪牙,还是为了以除后患,这种对手,越早铲除越好。
二十多分钟后,车停在城外的山腰。
金焕下车,带着我把后备箱打开。
看了眼里面的人,虽然脸上大片淤青,但还能认出,果然是广柱。
咬了咬牙,那董奎还真是狠毒,对付妻子一个女人,竟然派这种杀人不眨眼的人来。
“把他拖出来弄醒。”我带着丝怒意说。
金焕也不多话,伸手抓住广柱的胳膊,一把将他从后备箱拖出来,丢在了地上。
暗自心惊,广柱人也不瘦,少说也有一百四,五十斤,让我去,估计得两个手抱才行,结果在金焕手里,就像拎小鸡一样,一只手就轻易拽了出来。
但现在也没时间去恭维,摔在地上的广柱,哼哼唧唧的睁开眼来,东瞧西瞧,似乎还有点恍惚。
我带着丝笑意凑近道“没想到,我们这么快又见面了。”
谁知广柱根本没理我,转头望向身边的金焕问“是你动的手吧?”
金焕咧嘴笑了下,点头承认。
见广柱把我当空气,本想生气,他却又回头望着我,轻蔑似的笑说“确实没想到会落你手里,不过你又能拿我怎么样?别忘了,我身后可是董老板,你动我,就是和他过不去,这笔账,相信不用我说,你也清楚。”
我咬牙想骂,广柱有持无恐的抢先道“事到如今,相信你多少也知道了一点董老板的能耐。惹上他,这座城里就没了你的容身之处。”
“放你妈的屁,惹急了,小心老子先做了你。”
再也忍不下去,挥拳就朝着广柱脸上砸去。
不知是没料到我会动手,还是根本不想躲,广柱头被打的偏想一旁,不过立刻又转回来,目露凶光,恶狠狠的瞪着我。
“叫你瞪。”心里早已和广柱结怨,不等一旁的金焕出手,我就挥拳,噼里啪啦一顿暴揍。
不多时,我气喘吁吁,手都打软了,广柱嘴角鲜血直流,却没多大伤般,又挣扎着坐起来,吐出口血水,咧嘴不屑的望着我。
看着广柱被鲜血染红的牙齿,我有丝心惊,果然不是寻常的地痞流氓。
这样的拳脚,只能伤到他一点肉体,却无法给他心理造成任何压力,更无法让他害怕,只会让他更为不屑。看来在他心里,拿定我只敢动手,干不出别的,根本就没把我当回事。
被人小看,只要是有血气的男人,都会发火。
说不上是新仇旧恨,还是看不惯广柱那藐视的眼神,想与他斗一斗,我收回手,笑问“你们平常惩罚人,一般会怎么做?”
“嘿,你不是已经见识过了吗?”广柱满眼红光说。
我心头一凝,眼前浮起那晚,广柱摸下脖子,鲜血喷涌的画面,即使到现在,背心还有些发冷。
或许看出我变色的脸,广柱轻蔑似的笑起来道“既然害怕,就早点放了,我或许还能求董老板网开一面,只废你手脚,留你一命。”
俗话说,泥善萨也有三分火,一再被人看扁,我怒上心头,咬了咬牙,笑道“你想不想试试?”
广柱毫不畏惧的回望着我,不屑道“我敢试?你敢做吗?先不说你怕不怕吃官司,可别忘了,如果动了我,就是董老板那一关,你也过不去。”
“董老板哪儿,你不用操心,既然他敢做初一,我就敢做十五。至于官司,我也可以学你们啊,做的干净点,只要没证据,谁能奈我何。”我半壮胆半诚实道。
“怎么?你想杀我?”广柱凝目望着我问。
事到如今,还满脸无所谓,想起这段时间,他们的所作所为,把我逼的无路可退,我现在还真是怒从心头起,恶向胆边生,冷笑问“你认为我不敢?”
“董老板知道,一定会把你碾成灰。你不知道他背后有多大座山,在这座城市,你搬不动的。”
广柱虽然没直言不信,但言语中依旧有威胁,有反抗。
“我就是要敲山震虎,让他知道,狼急了会吃人。我也不想去搬他,只要他不来惹我,我们井水不犯河水。不过,人若犯我,我必犯人。”
说不清是广柱的一再挑衅,还是想到董奎的所作所为,我眼中的一丝犹豫,慢慢变得坚定。
“实话告诉你,就凭你,还没那本事。你连我都对付不了,还想虎口拔牙,那是自寻死路。”广柱对我的说辞不削一顾。
“是虎口拔牙,还是打虎牢龙,不试试怎么知道。”我也有些红眼。
一个打手就这么猖狂,口无遮拦,还无法无天。
我倒真想看看,那个董奎有多大本事,今晚救不救的了他。
“今天落你手里,算我倒霉,你说什么都可以。”
广柱明显还是不服,语气一转,沉吟道“不过……”
“不过怎么样?”我不满的追问。
“不过这只是逞一时口舌之快。”广柱擦干嘴角的血渍说。
“好,既然你认为我不敢做,现在就作为你看。”我说着起身,在车里找来那把短刀。
“等等。”广柱伸手阻拦。
“怎么?事到如今,怕了?”我忍不住笑起来。
“哼,刚才我是没有注意,才被他得逞,在此之前,我想先和他面对面的过过手。”
广柱不屑,没有理我,而是转头望着守在旁边,一直堵住他逃路的金焕邀道。
我有些讶异,这家伙,到现在还不死心,是认为只要能摆平金焕,我就不足为惧,挡不住他吗。
金焕也很惊讶,轻笑着,无所谓似的望向我。
不管是为了争口气,还是想打压广柱的气焰,我轻轻点头。
“既然能瞒过你的眼睛把你打昏,就已经说明我比你高明。两人过手,可没有什么暗中出手这一说,你防备不了,就是技不如人。”金焕扭着脖子,站出来道。
“哼,我就是不服。”
广柱一个翻身,从地上站了起来。